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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玄】错过

师青玄死了。

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，凡人寿命有限，鬼王一梦几十年，再会无期本不意外。可是当那容貌同青玄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，略带几分遗憾地告诉黑水，“爷爷半年前刚走，八十七了，是喜丧，他平时最爱交友，若知道有您这样一位忘年交特意来看他，在天之灵也会欣喜的”，黑水还是觉得是假的，弄错了。

院子里仆役、宾客来来往往，川流不息，间或夹杂孩童打闹嬉笑。引路的年轻人解释，近逢祖母寿辰，虽未出丧期，但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宜忧思过重，家里还是请了些亲友吃个便饭，冲冲喜。

祖母……他的祖母，那就是青玄的……妻子……

黑水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地捂住了脸。那个趁虚占了青玄身边原本属于自己位置的女人，第一次得知她时，甚至都不是年轻俊俏的美娇娘，而是被称作奶奶的老妇人。

黑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师府的了，他兀自沿着小径，一步步往山野里走去。山风骤起，树枝摇曳惊飞一丛雀鸟，路边河水打着皱自顾自地奔流。

天地间，竟早已没他什么事。